第六百七十章 佳人
李默并没有为难黎语,他总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她,可是又记不得到底是在何处见过,只是这女子十分的眼熟,倒像是前世自己放不下的人儿。 李默带军西镇鬼方,但是遭遇各大势力的共同抵挡,此刻他不得不来到镜湖找他的老朋友,也只有他能助自己一臂之力,而也只有他能解自己的心结。 大商王朝早已没落,各大势力战乱纷争,摧残着这片锦绣山河,诸侯并起的时代,谁也无可幸免地成为了这一时代的牺牲品。无论是谁,平民、地主亦或是青楼风尘,遍地散发着血腥的味道,未收拾的战场尸首遍野,天空中盘旋着的鹰鹫,只等行人走过,便开始饕餮大餐,享受着盛大节日的馈赠。 但也总会有所例外,那方世外桃源,隐得如此之深,让人彻夜难眠。这兵荒马乱的时节,找个可以安稳的过完平淡一生的清静之地,实在不太容易,但还是有的——镜湖。 连绵青山数千里,除了山外喧嚣的金戈铁马,这山中却安静的很。黄莺偶尔啼叫两声,却也显得孤单乏味。“空山新雨后,天气晚来秋”,没错,就是这种感觉,过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,得有一份宁静淡泊的的心境。 “书生,你真不和我一起走吗?”李默握了握手中的剑,他希望这个充满智慧的男人能陪他一起离开。生逢乱世,男儿便当提三尺青锋,饱饮鲜血,而不该用躬耕陇亩来浪费青春。 “默兄,昨日夜观星象,将星略隐略现,还不到我出世之时,明主不现,恐这一辈子,我都会留在这了。” 书生轻摇羽扇,纶巾随风飘扬,如此好男人,唇似朱红,眉如柳叶,眼瞳灿若星辰,深邃的眼眸中难掩一丝柔情。 “也对,你与韵霜成婚不久,自不可这时离开,如此美人在怀,想必你也不舍的轻易便离开。” 李默打趣道,眼神却闪过一丝落寞。世人皆言,书生娶一丑女,真可笑,他人又岂知韵霜乃当世佳人,才艺双绝,只是李默并不存有太多想法,佳人配才子,自己不过尔尔。 “也许吧,不过你这次出去,想必不会只为这一腔热血吧,自那次以后,你边寻思着离开了吧。”书生轻抿一口浓茶,茶香袅袅,不绝如缕。 “你也会这么认为?也许她不是呢。”李默凝视天空,却寻不见任何飞鸟。 “如此乱世,他一女子,若是大家闺秀,早便成为牺牲品,送予朝中虎狼之辈,怎能独自还步山中。不是我认为,而是这世道如此,你得有些准备。” 书生握着羽扇,放下手中的茶站起身来,修八尺,儒袍迎风而飘,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样,只是如此年青。 “名镇诸侯,唯曹猛与袁毅能有所成就。明城王光虽身称小霸王,却只是凭一时之武勇,手下虽兵精将广,但太过恃才傲物,自负得很,死期不远矣,我先对付曹猛,你认为呢?”李默心中一凛。 “这虽然是答案,却不是最佳。”书生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淡然。 “我知道你能给正确的答案,说吧,我听着。”李默知道,这个世上或许只有书生一人能真正上通天文,下通地理,其他的那些谋士,不过是碌碌之辈而已。 “去明城,在那你会遇到一个人,至于是不是她,我算不到,但这个人便是你命中注定的人。去不去随你,但切记,不可轻易用兵起杀戮。” 书生说罢,不再多言,转身朝草庐走去。 “君去红颜老,可怜难相见。” “沙场征战求功名,视死如归君莫笑。红颜易老岁难待,求得一见已无憾。” 前路茫茫,李默莫名的有些惆怅,非常奇妙的感觉,心中也不愿再逗留,便一口饮完桌上的浓茶,将那茶杯握在手中,离去。 “你不是说他今日若去,命中必有一死劫,为何不留他?”一素妆女子亭亭而立,纤手抚过发簪,如此妖娆。 “韵霜,天意所定,我等凡人又岂能左右其结果,我所算的乃是局中之人,他未必便是局中之人,即便是,既已在局中,便安之则以,何必纠结于结果,此局刚刚开始,若能破局,对他也是好的,若破不得,便是注定的了。” 书生挽过女子的纤手,柔声道:“辛苦你了,陪我在这农中做这样的粗活。” “既已在此局中,何必言苦,若得终老于斯,也不失一快活,何必为了那守不住的江山劳心。只是你若有了决定,妾身也愿执帚左右。” 黄韵霜抚摸着书生清秀的脸庞,柳叶眉细如画中物,难掩那一眼的深情。 “出仕之事为时尚早,我还要好好陪陪你呢。”书生牵其手,慢慢的往回走。 镜湖城外有一溪,名曰檀溪,侧有深林,林中多有隐士藏居。 “来者可是来自镜湖的先生?” 一小童手执拂尘,扎两个冲天冠,朝着檀溪边一人喊到。 “你如何知我来自镜湖?” 李默暗自惊奇,脸上却无半分表情。 “昨日吾师掐指算知今日有一个青袍壮士,手执古剑,站于溪旁,来自镜湖,是书生的朋友,让我引你去见他。”小童答到。 “那就去见吧。”能让书生推崇之人又岂会简单,李默自嘲似的摇头,随着小童来到一草庐前。 “先生,人已经来了。”小童喊了一声,便离去了,独留李默一人执剑而立。 “李先生刚才在溪边徘徊不定,想必是不信任老夫吧。”一老者笑着推门而出,松形鹤骨,器宇不凡。 “小生李默见过前辈。”李默有些惊愕,但并没有失礼,他已知眼前此人之才不下书生。 “老头我复姓司马,名微,道号水镜先生。吾与书生亦师亦友,汝即是书生之友,吾便托大,唤你声贤侄如何?”司马微依旧是淡然的性格,似乎是他唯一的表情。 “先生请便。”李默回到,这并无什么不对,倒是他沾了些光。